骨灰级默契控。
楼诚、叶喻本命。可逆不拆。
道系,随缘写。
耳根软,吃各种安利。

【唐川个人向自述】写在尘埃落定之后

我是真的没想写川泓啊你们相信我…

可是这一对就算再怎么写也总觉得有猫腻

我是默契控…私心不想让这俩人之间有什么不解之谜。所以,ooc轻喷,多谢多谢。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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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当初是为什么跟石泓讨论起了四色定理。

大概是因为年少时期的骄傲压抑了太久,终于在某个瞬间找到了令人惊喜的突破口。不用将隐约的蔑视藏好,也不用装作在无趣的群体活动中得到很多快乐。
那时候他眼睛一亮,说“原来你知道”,殊不知我心里有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狂喜。

那时候,是欢喜大过一切的惺惺相惜。

所以也就忽略了,我们两个之间本质的不同。
——石泓是数学家,而我,是物理学家。

我始终认为我们之间的不同始于此,终于此。
就好像我们少年时候的第一次交谈,他在试图探究四色定理的过程,而我却不会费尽心思去验证已有的结论。

就好像多年后再见时的第一次交谈,他会反复验证通往山顶的路哪条最优美,而我却只关心登上山顶后我所拥有的其他景色与未知。

就好像我永远不会去看看,没刷的咖啡杯里,到底有没有青霉素。

换个说法,我喜欢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以至于当事件发生的时候,我才突然明白,我和石泓学术观点上的本质不同,放大到世界观上,就演变成对于生活方式的选择,如此的南辕北辙。

我向来不会让自己的过得不好,不会让自己有学术外的委屈。不会说好听的做好看的,就不说不做。副教授唐川依旧有自己的位置,之于物理,之于生活。

可石泓不,他将自己本身的存在感都看得极低,更遑论别人。于是当有人敲开他昏暗的门窗捎给他丝光亮的时候,萤火都变成了排山倒海。

我不再年少,也不会再刻意忽略这些。

所以当我看着对面穿着牢服的石泓,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恨自己的逻辑和聪慧,但更恨他的无知和他那该死的勇莽。

石泓,你以为你赢了我,但你输给了人性。



2.

在结案之后,我去看过陈婧,她始终安静平和,只在托我照看她女儿的时候有了一丝动容。我答应下来,当天就去接了小姑娘放学,她带我去了自家的餐馆,零零碎碎的说着一些学校的琐事。我一直待到饭馆打烊,小姑娘拿出了双簧管,说要吹给我听,而我没有理由拒绝。

曲调优美连贯,我微笑鼓掌,给了应有的评价:“So beautiful.”
小姑娘愣了下,升腾起可以轻易察觉到的黯然:“有一天晚上我吹双簧管的时候,石泓叔叔也是这么说的。”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你们?”
——“不知道。记得有一天晚上,我敲墙壁问过他,他回了一串密码,但是我不懂。”

小姑娘很聪明也很诚实,摩斯密码学的不错,记性也不错,可以看出她不止一次琢磨过这串密码的含义。她慢慢敲出来,我渐渐愣住。

——“叔叔你懂吗?”

我无奈笑着摇摇头。

送了小姑娘回家,鞋尖转而走向一边紧闭的大门,伸手撕了封条,推门进屋。
东西上都蒙了一层薄尘,一步步走过,还能想象到他日常的生活:带了外卖回来,坐在桌边吃掉,便利袋就放在一边;晚饭后批改学生作业,没忘记扣好红笔笔盖;之后洗漱睡觉,睡前可能还会听着双簧管研究几个命题。

目光逡巡一圈,落在一个没有堆放着书籍的小箱子上,上面的灰尘很厚,与房间的气息有些格格不入。打开,里面是杂乱的手稿,都是些没有完成的公式,字迹潦草顺序凌乱,毫无逻辑可言,边缘有力透的深痕,透过纸张可以窥到主人当时的颓丧和绝望。
拧眉一页页看过去,在箱子的最底层,有一个圈状的绳结。
那是一个完整的死结。

眉心瞬间舒展。

将门重新关好,大步离开。耳廓里飘进双簧管的声调,又回忆起那一串敲打声。

不怪小姑娘不懂,
那是带了反转符的密码:
you save me first.


3.
入冬之后,我挑了个案子和案子的间隙,简单收拾了背囊,乘车又去了那座山。在半山腰下了车,顿觉山里的温度又往下降了降。

秋去冬来,林间落叶铺了满地,枝桠间光秃秃的,以至于上一次记着的路标们都做不了数,只能单纯凭靠着记忆里的蜿蜒,将同样的路再走一遍。

我不想再找别的路,或许是因为想站在谁的肩膀上。

途中几处断层都不高,却因为天冷土硬变得更加难走,不意外的在一处摔了跤,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突然就觉得如果是石泓走这条路,一定可以顺利的多。
从小就是这样,看着瘦弱不精神的人,体力却不比任何人差。

再次经过那条小溪,水位已经低了很多,感觉再过不久就会断流,变成一段泥泞。气温还不到零下,没有结冰,看上去就算再次踩空,也不会打湿裤脚太多。
而事实上,我顺利的踩着石头到了对岸。在同样的问题上,我向来不允许自己接连犯错。

之前的断木还在,我坐在一端,转头好像还能看到背包里露出来的半截绳子。毫无征兆的,我开始思索,如果当时石泓真的用斧子劈过来,我能不能招架得住,又会不会赢。

不过世间本来就没有如果,石泓没有想过要害我,从始至终。

而我却一次次的先小人后君子。
人的本能反应啊,真可怕。
或许下一次我可能会找个人体专家研究一下应激反应和中枢神经的课题。

四周空旷,我独自一人在这深山老林里,放任自己想些有的没的的天马行空,直到天色渐暗。
不自觉地,石泓的话又响在耳边:

“到冬天的时候,你可以再回来看看…”

当时他说的理由我已经不太记得,又或许没说,总之不是什么叫人印象深刻的言论。
可是总觉得他说了,我就该回来看看,哪怕没什么理由。

身为物理学家,大概也要有那么几次不问缘由做事的时候。
但是数学家的严谨,却让我觉得,石泓的每一个行为,都该有合理的前因后果。

直到我进了那间小木屋。

小木屋已经很老旧了,里面没有电灯,一眼看过去只有一些简单的工具和炊具,大概是给过路的旅人以备不时之需。我拎了门边的斧子,在手里掂掂,认出来是上次用过的那一把。就在回身的时候,就着窗口昏暗的光亮,我看到灰蒙蒙的桌上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用石头压住的白纸,对折的边角整齐至极,纸面有些脏污但无伤大雅。

我始终记得,就在打开纸张的瞬间,有呼啸的山风透体而过,席卷了心底努力掩盖的孤寂和落寞,撕扯着将自己拽回到那间牢房,圆满了那声压抑的哽咽。



4.

他说: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再上诉。
他想:唐川,是我赢了。
他写:
“尘埃落定
唐川
对不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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